拍照的这一天,其实就像很多个封面执行的那些天一样。总是挑高宽敞的摄影棚里,随着陆续进来的各路人马而逐渐热络了起来。然而这一天拍摄刘若英的封面通告,有些不一样。尽管流程极为相似,甚至那个在有限时间里争取最完整执行度的紧绷感也一样。但是在所有的这些一样里面,有一些东西,让这个通告隐隐透着不同的感受。后来回想的时候,我好奇探寻着那个隐隐不同的原因,然后在我的心里浮现出来的一幅画面是:采访对话时,刘若英的那双明亮圆黑、始终定定看着我的眼睛。 在那双眼睛里面,有专注,有真诚,有一种极其简单的纯粹。尽管外境喧闹紧凑,可是在那个当下,她认真到简直是一种直白般的态度,素朴而简单的就只是“跟你在一起”。就像她初成名的那首歌《为爱痴狂》,或者这些年来,她不断打动人们的那些情歌一样,在每一首歌,每一篇文字,每一场演唱会,每一个交会里,她总是传达着一种“独一无二”的相信:相信在她眼前的你是独一无二的,相信这个交会当下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她说从爷爷的身教上,让她明白:每一个人都应该是被珍惜的。她说,每个人都值得被专注地对待。 于是在紧凑压缩的深夜访谈里,她专注地和《心理月刊》有了一段对话,同时也在《心理月刊》的邀请下,透过写信的方式,让六十岁的刘若英专注地和此刻的刘若英说说话。 “如果要说,现在的我像个仙人掌。有刺又有水,在沙漠里面也可以自我生存得很好,还很营养。而且,起码现在是仙人掌了,我以前都说我是刺猬呢” 每个人都值得 专注地对待 《心理月刊》:刚刚我看到你一直拿着拍立得拍照? 刘若英:对。 我好奇这样子一直拿拍立得拍自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很喜欢,因为都是经过我的手拍的,然后每一张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种“独一无二”对你来讲是有意义的吗? 有。尤其我想到这些拍立得照片,会一一到歌迷的手里,我觉得那是一种意义!就好像是我只写了这封信给你的意思是一样的,也许很多人可以跟你听共同的歌,可是我也相信,每个人听起来的心情是不一样的,那就很像这个照片一样,每个人拿到的也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想那个独一无二,它指的是一种情感的传递跟心情。 我感受到你对于那份传递情感的在乎跟重视,特别是要用仿佛一对一讲话一样的方式或者态度? 对,我始终觉得专注是很重要的,对事是这样,对人的专注也一样。很多人会觉得他们在听我唱歌的时候,会觉得我好像在跟他们说话,可能我唱歌的方式是比较诉说型的,讲故事型的,所以这个也是我跟他们交流的一种方式,所以我觉得一对一有时候是重要的。 祖父是我的情人 我在想你会这样去对待别人,会重视那个真心,还有跟你刚才提到的专注,是不是因为你的过往曾经也是这样被对待着? 对,虽然我的父母是离异的,可是很多人其实在我身上是看不到那种好像缺少爱。我常说我很幸运,因为我的父母没有在我面前吵过架,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们已经分开了,就好像是朋友一样。我的祖父母他们给我的爱是很饱满的。当然我有时很倔强,或者是很拗啊,很直啊,这些东西可能也是他们宠出来的,或者,其实是遗传我祖父母的。 我记得你曾经在一次采访中提过,祖父其实是像你的情人。 嗯嗯。我的祖父是一个军人,他对于国家、长官、部属都有很深的情义。我记得那时候我们有六个副官从大陆跟着一起撤退到台湾来,到最后他们一个一个走的时候,我的祖父是戴孝下跪的,因为祖父觉得是他把他们带到了异乡。我从小看着他是这样对待人的,即便是他的部属。我觉得那些东西是留在我血液里面的,像我看着身边的工作人员,我都会觉得其实每个人都是别人家的女儿跟儿子。 所以都应该被珍惜? 对,常常有时候通告结束,我就会觉得凭什么我是被呵护地送回家,然后他们就要孤零零地回去?所以我常常就会关心那你们OK吗?其实不是我贴心,而是我觉得她也是别人的女儿,我相信她的父母也在担心,因为我自己也是助理出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