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群架不拿武器深入敌后,做假票,翻墙看电影,在草坪上思索存在主义,掏出身份证结识御用女演员……这些经历都来自大师级导演侯孝贤。2015年6月20日,侯孝贤带着新片《刺客聂隐娘》(内地定档8月27日)做客北京师范大学,畅谈自己的电影人生。侯导仗义直言,金句不断,引起阵阵掌声。谈到自己“背对观众”拍电影的理念,侯导顺便痛批了所谓的“产品经理”导演,还表示不强求主流观众接受《聂隐娘》。“他们愿意来看我当然欢迎,他们要是不懂欣赏也没关系,我迟早会让他们懂得,我会继续拍。” 谈年少不羁经历 “毒品我没碰过” 都知道侯导年少时也有一段不羁的经历,经常打架斗殴。侯孝贤聊起自己初中时打群架的经历,描述得画面感十足。有一次,他没带武器就和另一个同学过桥刺探敌情,结果对方人马就躲在桥下。“黑夜里火光闪烁”,他们在“刀光剑影”里边打边退,简直就是电影片段。不过侯导强调说毒品他是没碰过的,自己最严重也就是把俱乐部的大门砸烂的程度而已。 武侠小说“看光光” 逃票看电影是日常 侯孝贤说自己年少时的“黑帮经历”,之所以没到无法脱身的地步,原因就是——他看了很多小说。他说那时候,武侠小说都被他“看光光”了。大学时,侯导也有研究过存在主义,说当时自己看得神经兮兮的,每天躺在草地上思考人生。除了小说,侯孝贤从小就特别喜欢电影,还讲起自己的“逃票”往事:最开始是把用过的票根重新粘上“做假票”,后来直接就爬墙,翻铁丝网,真是够拼的。谈到文字和电影这两种媒介,侯孝贤说,电影的影像其实和文字一样,好的影像也会透露很多隐藏的讯息。 分享独门秘技 拍电影从来不彩排 见面会上,侯导也分享了自己拍电影的独门秘技——安排情境。他说自己拍戏从来不“彩排”,别人都觉得演员熟练可能更好,他却认为这样会消耗掉能量。侯导通常的做法都是,为演员安排好一个最合适的时间和空间,力求创造出真实的情境。如果是午饭戏,饭菜就必须是热的,“饭菜来了都冷了,人家怎么吃啊？演员真吃,有情绪很容易就露出来了。”即便是这些小细节,侯导也十分在意。 曾给焦雄屏当“门神” 掏身份证结识辛树芬 侯孝贤谈起曾经合作过的重要伙伴,说从美国归台的杨德昌,和他们其他人思考问题的方式都不一样,逻辑性很强。那时候,他们经常聚在杨德昌家的日式大宅里讨论要拍哪些电影。谈到之前曾经炮轰他身为主席不管金马奖的焦雄屏,侯孝贤直言对方其实不够懂电影。侯孝贤说自己还做过焦雄屏的“门神”,最早焦写的评论经常被片方的人骂,她每次都找侯孝贤诉苦,他就帮她骂回去。侯孝贤说:“焦雄屏是胆子非常小的,可惜她对电影还是不了解,她得罪太多人了,连她自己的学生也不愿意和她合作,我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了,我和她也闹翻了 。” 说起喜欢的女演员,侯导讲了一段他初遇一位御用女演员的经历。 “我以前喜欢一个年轻的非演员,我在一个戏院门口看到她,她那个时候还在上高三,我当时看到她就傻了。`侯导说他那时候虽然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了,却还是犹豫半天不敢上前,跟着那个女孩上天桥下天桥,最后掏出身份证自我介绍,要了对方的电话号码。这个女孩,就是后来《恋恋风尘》和《悲情城市》的女主角辛树芬。 痛批“产品经理”导演 背对观众才能面对自己 谈到自己为何“背对观众”拍电影,侯孝贤顺便痛批了那些“产品经理”导演。侯导说:“你每天盯着观众干嘛？你不能一直想着观众,背对他们才能认真面对自己。电影讲的是人,你对人理解得足够彻底,拍出来就能感动观众。你不能这次想着10个亿,下次想20个亿,抓这个元素那个元素,用哪个明星。你可以成功一次两次,但是很快就没了。因为你不是在创作,你是在帮观众找东西凑合看。”侯导说完这段话,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被问到会不会担心《聂隐娘》不被主流电影观众所欣赏,侯导说:“主流电影消费者？你别想！他们愿意来看我当然欢迎,他们要是不懂欣赏也没关系,我迟早会让他们懂得,我会继续拍。”又是一阵掌声。 谈《聂隐娘》错失金棕榈 获大奖影片必须更加“主流” 入围戛纳电影节的《聂隐娘》,最终没能斩获金棕榈大奖,却也让侯孝贤拿到最佳导演奖 。谈到《聂隐娘》没拿大奖的原因,侯孝贤表示获得大奖的片子一般都需要得到至少三分之二的评委的认可,所以必须能贴合各种不同的眼光和角度。导演奖则一半由评委中的导演决定的,这次自己能拿导演奖也是因为有科恩兄弟这些导演评委的支持。 做过很多次电影节评委的侯孝贤还透露,有时候评委的个人意见会对结果起决定性作用。他说之所以2001年他的《千禧曼波》和蔡明亮的《你那边几点》,能够在戛纳同分技术大奖(杜笃之的录音获奖),是因为评委里面有杨德昌。侯孝贤说自己有一次坚持让一部纪录片获奖,却不被别的评委认同,气得他直捶桌?,但是只要一直坚持,最终就能真的让自己推举的电影获奖。 活动的最后,一名同学喊着问侯导下一部戏准备拍什么,侯导也扯着嗓子答道:“下一部拍您看得懂的！您喜欢的 ！”无论如何,期待侯导的下一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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