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炫林志炫青涩照优客李林时期的林志炫 出道22年的林志炫从“优客李林”组合时代到单飞时代，拥有不少传唱的动听歌曲《认错》、《出嫁》、《蒙娜丽莎的眼泪》、《单身情歌》，甚至翻唱张学友的招牌歌曲之一《离人》也能脍炙人口，但他似乎从未大红大紫过，也并没有在风口浪尖。直到今年他参加了《我是歌手》翻红，总决赛微弱票差屈居亚军引来网友质疑“节目内定冠军”，不仅成为媒体关注的对象，也自然成为商演市场的宠儿。今年下半年，这位美声歌王趁热打铁启动了名为“林志炫ONE take 1314世界巡回演唱会”的首次全国大型巡演，9月28日从上海起跑，11月16日北京万事达中心接棒陆续在全国各地举行。 对话人_蔡慧录音整理_实习生张琴 林志炫 台湾歌手，以清亮高亢嗓音著称，超强的现场演唱功力，流畅无痕地真假音转换使得他拥有“live天王”、“美声歌王”的美誉，并与齐豫、蔡琴共称为“台湾最美的三把嗓子”。1991年，林志炫与李骥以双人演唱组合“优客李林”出道，先后发过8张中英文专辑，在台湾创下年度最佳销售佳绩，成为华语乐坛最成功的男子组合之一。5年之后，林志炫单飞，单飞后他专辑发行数量并不多，人虽然并没有大红，但拥有不少传唱度极高的金曲。他提倡回归音乐本质，为追求音乐品质而坚持采用模拟录音方式制作专辑。2004年推出现场专辑《至情志炫》后，林志炫致力于“one take”理念，即在录音室录制专辑歌曲时，不经过任何剪辑重复，现场一次录音，一次通过，并先后推出现场录音专辑《擦声而过2》及《one take》，成为华语乐坛一次成型录音第一人。 “优客李林”从巅峰急流勇退 “我没说过‘拆伙’，但也覆水难收” 林志炫是1991年从“优客李林”组合出道，成员还有李骥。两人对音乐的爱好须从他们的学校“明新工专”说起，尽管这是一座培养工程师的学校，但却有非常浓厚的音乐氛围，尤其在上世纪80年代的台湾西洋音乐和民歌运动双重音乐大潮影响下，那里非常热衷办音乐活动，常会有著名乐队和歌手前来。 南都娱乐周刊：李骥是你入行之初很重要的伙伴，当时是怎么开始合作的？ 林志炫：在跟李骥碰见之前，他是学校吉他社的风云人物，我是合唱团的副团长，校内比赛上他在重唱组，我在独唱组，都经常拿冠军，我们各自知道对方，但也都有点怀疑“对方有这么行吗”。我有次偶尔路过排练室，听到有人彩排，觉得“哎，这吉他弹得真不错”，忽然想说我要是能当上这个团的主唱可能概念上很契合，能唱的歌会更多，所以我就走进去想应征乐团主唱。李骥一看，原来是他觉得有些距离的独唱的家伙进来了，就说“好呀，试试看”。我们都觉得可以合作，开始欣赏对方，才有了后来的“优客李林”。 南都娱乐周刊：听说原本的组合一度想以三人名义出道，另外一位音乐人詹兆源？ 林志炫：我和李骥相识之后，从念书时候渐渐以组合的形式开始参加各种比赛和演出，就为了想在很著名的木船民歌西餐厅驻唱，但直到毕业、退伍到工作都没有达成愿望。后来我们就开始参加木船民谣歌唱大赛，参加了几次甚至跟一家唱片公司签约了但并没有发行唱片。1989年我们在“木船”遇到了詹兆源，我和李骥，詹兆源和另外一个搭档。那时所有此类比赛的共同点就是：第一名都是詹兆源。当时他大一，但是吉他的造诣整个比赛看不到对手。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隔年的比赛，我们邀请詹兆源一起参加。虽然因为曾经签约我们没能拿到名次，但有人引荐我们重新签了一家唱片公司；本想三人一起出道，当时还在读大学的詹兆源在两难之下选择了顺从他父亲意思接着念书。那时詹兆源也邀请我担任他在台湾大学所组的乐团作主唱，直到“优客李林”出道之后，我还常瞒着唱片公司跟他乐队表演，一旦唱片公司知道的话是要被告的。 南都娱乐周刊：1991年“优客李林”发行了首张专辑《认错》，在台湾大获成功，听说以百万销量成为当年台湾销量最佳的专辑之一。但出道之前几经坎坷，唱片是否之前也没有很好的预期呢？ 林志炫：当时我们是四个人，在没有任何唱片公司支持的情况下，先贷款100万把这张唱片录完的，搞得后来签约的点将唱片都没有挑歌的余地。签约之前公司上上下下都反对，但幸好公司老板对我们有绝对的信心，力排众议发行了这张专辑。 南都娱乐周刊：“优客李林”这个组合存在了5年，从《认错》、《黄丝带》到《少年游》每张专辑销量都极高，有种激流勇退的感觉。 林志炫：坦白讲，当时我签约唱片公司是瞒着家人的，那个年代我的家庭坚决反对我做歌手。排练录歌的时候我就跟我爸爸说“我去约会了，晚上不回来吃饭”，我爸还很开明，我在外头过夜隔天回来都没问题。后来发专辑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封面不要让我父亲认出我，所?第一张专辑的封面是有些模糊的，我还专门配了一个镜框。后来当然事情还是暴露。父亲知道了很难谅解，最终达成的就是家里的印刷厂工作我必须要按时完成。 南都娱乐周刊：如何平衡时间？ 林志炫：一根蜡烛两头烧地拼命。12点之前尽可能完成印刷厂工作，中午大多演艺圈的人还不会起，我就冲回家洗澡换衣服等下赶通告。时间总是很赶，有时候实在来不及，别说刮胡子带衣服，连手上都还带着油墨，我怕被镜头带到，当时还养成了兰花指拿麦克风的习惯。通告有时到夜里2:00，隔天8:00上班，这样的状态持续了5年，的确精疲力尽。 南都娱乐周刊：所以5年一到，1995年就决定退出？ 林志炫：我当时就是很单纯地觉得，健康和家庭这两件事更重要，日后总有机会再回去唱歌，如今看来，我当时的决定是对的。而且我妈妈还在生病住院，我爸爸需要照顾她，那种情况下，我需要去负责家族产业，如果我不回来，没有人可以打理，这是我必须回去工作的原因。李骥当然会有异议，“你怎么会在我们最有市场机会的时候放手？” 南都娱乐周刊：但据说他是从媒体口中得知你要退出…… 林志炫：这一点我也有冤枉，那时约即将满，很多唱片公司想要签我们，记者也不断地问，我就很直接地单纯地回答“我暂时不想续约，也不想签约别家，我只想先回家帮父母忙”，第二天报纸标题就是“拆伙”，可我从来没有说过。报道一出来，有种覆水难收的感觉。我们两个脾气都比较倔，当时谁也没说或者打电话，接下来有次李骥在演出的时候忽然跟听众说“咦，大家知不知道优客李林拆伙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林志炫你说说看”，我一下就尴尬了。现在想起来，我们都太年轻，不太懂如何处理。 单飞后再创事业高峰 “‘优客李林’对我来说永远是第一个辉煌时期” 林志炫放弃组合不到一年，他选择重新回到歌坛，以个人身份，陆陆续续，专辑中都有传唱度颇高的作品，1995年底翻唱罗大佑《你的样子》、1998年《蒙娜丽莎的眼泪》、1999年《单身情歌》，2001年的翻唱张学友的《离人》，甚至登上了春晚。而2000年，林志炫离开大唱片公司，另起炉灶，他几乎是第一个台湾歌手自己独立制作唱片的人，身兼老板、制作人、歌手、策划、营销数职。 南都娱乐周刊：你先是选择解散，回到家中印刷厂工作，可很快就单飞复出了，感觉还是有点你只是想单飞。 林志炫：这算是老天替我做的决定，因为工作不到9个月印刷厂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把火烧了。我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在夜里两点，我不知道怎么跟我爸交代，我双手发抖，给我爸打个电话“出事了”，我无法忘记我爸回到厂里那一刻，我看着他眼泪唰地一下出来，30年的经营啊。如果说人生有低潮，那是我最低潮的时刻，感觉上天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就觉得我绝对不能哭，一定要好好工作，把印刷厂再还给我爸爸。但正因为这件事，我父亲跟我敞开聊，他说我有些体会到让你放下心爱的歌唱的感觉，所以我要把你的时间还给你，他说这句话的那一刹那，我哭得稀里哗啦。从那时候起，家中氛围彻底改变，我终于可以大方在家中分享我的事业开心。 南都娱乐周刊：你后来个人发行的专辑每一张都有大金曲，其他的歌曲可能带有你强烈的个人痕迹，但像翻唱张学友的非主打歌《离人》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居然也走红。 林志炫：这首歌的内容给我很深的感触，是想要纪念离世的母亲，但唱片公司并不赞同，因为翻唱歌曲原则一般是“销售量不达20万以上的歌不翻”，我说“拜托让我唱《离人》的DEMO，你听听看”，但是得到的回答是：“好啊，你唱，我不收就是啦！”我忽然意识到体制内是没有机会的，一个有趣的念头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理想的手上，所以我从2000年决定自己独立制作。也有朋友对我翻唱《离人》评价“你疯了”，可是我那时什么都不管，就是要做。那一张专辑反响不错，也奠定了我独立制片的坚实基础，用那一张成功到位的资金来慢慢扩展公司做到现在的规模。 南都娱乐周刊：2004年，你在上海演唱会重新跟老朋友李骥相见，他已经离开音乐圈成为IT精英，是否有种前嫌尽弃的感觉？ 林志炫：他作为我演唱会嘉宾一同合唱《认错》，甚至赞助了我的那场演唱会，后来的访问中我发现他很自然在开我的玩笑，我知道这一切我们都放下了。其实他后来念硕士，到复旦念MBA，我都很羡慕，替他高兴。 南都娱乐周刊：李骥对你而言，在心中是什么地位？ 林志炫：一个歌手一辈子求两件事：好歌和知音。跟李骥5年的朝夕相处，他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位知音，就像大学同学的感觉，5年之后各自毕业各自完成在社会上的不同成就，但“优客李林”对我来说永远是第一个辉煌时期。 南都娱乐周刊：“优客李林”有没有可能再复合？ 林志炫：我自己想的是，每满5年、10年像开同学会一样以演唱会的形式相聚一次，我会很期待2016年的25周年同学会，如果他时间方便的话我们约一下。 《我是歌手》再度翻红 “我对翻红没有感觉，对知音爆增比较有感觉” 2013年的《我是歌手》，林志炫在齐秦退赛后的第5期才空降舞台，他高亢流畅的转音一鸣惊四座，与之前大热的黄绮珊高音对决，被网友评论为“踢馆大魔王”。他3次获得周冠军，2次亚军，成绩相当好，以微弱优势成为亚军，也引发网友对整个节目“内定冠军”的争议。 南都娱乐周刊：你在歌坛20多年，没有大红大紫过…… 林志炫：我自己的定位是唱片市场上的暗流，稍微忍受比别人寂寞，做的却是自己很清晰的事情，我个性不是很会钻营的，跳进去竞争，肯定直接阵亡。22年来，我看到第1名总是在换人，很多人希望取而代之，压力太大了。成为一个不见得是华语乐坛最红的，但是只要大家记得有这么一个人，音乐不错，买他的东西不会后悔就可以了。 南都娱乐周刊：关于七次入围金曲奖，但没有得奖这件事，真的不会遗憾吗？ 林志炫：刚开始确实觉得痛，但慢慢地入围次数多，我开始觉得这正表示我的歌曲长时间不断被肯定，入围就等于是被肯定，奖项则是评审的决定。我想只要一直坚持音乐理念，并且保持嗓音的巅峰状态，我就是一个成功的歌手。这样的自我价值认定，我一直没有改。我说过，歌手一辈子只求两件事：一是好歌，一是知音—并不包括奖项啊，但如果它真的从天上掉下来，我也会开心的。 南都娱乐周刊：按照你的暗流说法，忍受暗流在22年的音乐历程中必定有不少坚持。 林志炫：的确坚持是很重要的。我举一个例子，《没离开过》这首歌2008年就出版，这首歌我费尽心思，甚至于在很多商演、演出各方面，为了推这首歌，会跟主办方讲，如果你能让我唱这首歌的话，我演出费可以打折。但一切并不那么如愿，这歌曲推了5年。如果我没有坚持，我怎么可能会等得到2013年《我是歌手》我的初登场唱这首歌。当大家说接受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个想法，我这五年来的坚持都是值得。 南都娱乐周刊：很多人会认为你通过《我是歌手》老歌手翻红，你怎么看这些评论？ 林志炫：我对翻红没有感觉，我对知音爆增比较有感觉。喜欢这些歌的人变多了。在我的脑袋里面没有老歌这个事情，歌只有好不好，没有老不老。就是说可能你在这个时候唱了这首歌跟十年后你再唱这首歌，会得到截然不同的感受，但你一样爱这首歌。 在《我是歌手》这个历程当中，我收获了“90后”、“00后”的指引，如果这些歌真的是所谓的老，那他们怎么会喜爱呢？所以我认为音乐跟歌曲还是会有所谓的永恒价值，它只要好，就能够重新唤起一批新的追随者和新的喜爱者。 南都娱乐周刊：在《我是歌手》中最后得了亚军，不少网友为你鸣不平。 林志炫：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所有的乐队包括歌手在开始的瞬间，所有大家听到是最完整的音乐，人在弹奏乐器的时候他暗悬的力道，完全跟他的情感有关，这跟唱歌是一样的，后来有了分轨和midi电子合成，好像音乐成了生产线，鼓手贝斯各自打完，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听到音乐原貌，但我就是想过这把瘾，就开始往这个方向走，不应该因为科技的进步导致我们音乐的能力退步。之所以去《我是歌手》，就是觉得那里是可以实践这件事的场地，节目的音响比我的专辑录音时候用的还好，乐队比我的还庞大甚至是58人的编制，我个人不太可能在那样一个时间点做到，我就是奔着那个“one take”去的。名次什么的反而不重要。不过我也不会参加第二季了，舞台留给其他歌手。 南都娱乐周刊：11月16日在北京开唱，这也算是趁热打铁开个唱了，你强调你要做纯手工个唱？ 林志炫：我希望我的演唱会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每个乐手从心里面出发，真情流露。这就是为什么会用到将近30个乐队，因为在我的概念认知里，只有这个类型跟这样的音色永不过时。但是在演唱会的曲目安排上我相对自私一点，我会按照我自己的喜好，唱我自己想唱的歌。将近30首的曲目里面，扣掉大家熟悉的《我是歌手》里面的9首，还有21首，有非常多的我在演唱会上没有唱过的歌曲会在里面呈现。 南都娱乐周刊：你已经47岁了，在微博上也说过“我的她”，有无计划步入婚姻？ 林志炫：我们已经认识非常久了，生命中的一个角色，很关心我，我找到了对的人，但那一张纸对我们来说没那么急。我们也会担心结婚会把两人对对方的好变得都理所当然。 记者手记 “林志家族”的“官方”回答 林志颖、林志玲、林志炫，很多人在私下会说“林志家族”都是不老传说，林志炫47岁了，看起来也是年轻斯文，问他有没有保养秘诀？他微微一笑说：“我没有特别去做什么，我一定要谢谢音乐这件事，我对音乐的热爱，一直提醒我拥有上天给我的珍贵的礼物，一定要让它处在很好的状态，我不给自己很多的工作，相对懒一下，充足的睡眠、充足的水分，这次巡演我的条件之一就是绝对不加场，要保护好嗓子的最佳状况，也许间接地或者侥幸地让自己在老化的过程延缓了 。”这等答案真是气死个人，你们“林志家族”都天生丽质好不好！但，“相对懒”这是真的，林志炫这次北京宣传主办方安排了的一些专访，可能数量稍多，林志炫直接要求下午3点之后的采访都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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