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戛纳当地时间2015年5月20日,贾樟柯导演的竞赛影片《山河故人》经历了首场媒体放映,在戛纳召开记者发布会。《山河故人》放映后,中国媒体与外媒评价两极,外媒认为该片一扫本届影展此前的不振气息,甚至有望进击金棕榈,而不少中国媒体则认为这部作品“国际化”符号明显,导演的拿奖心思可见一斑。20日中午,贾樟柯携主创赵涛,张译,张艾嘉,董子健,梁景东出席新闻发布会,对中外媒体的提问一一作出解答。 贾樟柯率先主动解释了片名《山河故人》四个字的含义:“山河就是不变的自然,故人就是关于老朋友的故事。这里面有一种不因为时间改变的老交情,老朋友的情感。最近三四年里特别渴望拍一个情感的故事,我3,40岁之后开始有一些经历,就像酿酒一样,这种冲动越来越强,情感的浓度越来越强,今天就分享起来给大家。 贾樟柯今天看上去举重若轻,在发布会上成为话题焦点,对是否隐喻中港关系,如何看待忘年恋等问题都回答的极具巧思,他甚至还开玩笑说:“没有生活在北方的人不明白片中一个情节,就是每年到春季的时候,我们都会炸冰凌,让水流过去,否则黄河水就会泛滥。每到炸冰凌的时候,就代表春天来了,那个时候,我也特别渴望感情。”这种文艺到极致的形容“发春”的方法,现场中国记者秒懂,于是场内爆发了热烈的笑声。 贾樟柯:我年轻时每个周末都在迪厅疯 《山河故人》中的第一个场景,年轻的涛和一群朋友们在迪厅热舞,迪厅中播放的舞曲,正是《go west》这首歌。贾樟柯说,自己选用了《go west》这首歌,是跟自己的记忆有强烈的关联:“我年轻的时候每到周末就会疯,去迪厅跳舞,放这首歌的时候,迪厅的年轻人都会排好队往前走。对我来说,《go west》是一种迪厅的仪式。west不重要,重要的是go,往前走。” 现场的外国媒体记者对贾樟柯电影的最后一个取景地,选在澳大利亚非常感兴趣,贾樟柯说选取澳大利亚,主要是为了体现一种“心灵的遥远”:“我去了纽约,华盛顿,温哥华,多伦多,最后我决定去澳大利亚拍。澳大利亚其实离中国不远,但它在南半球,气候跟中国正好相反,它是夏天的时候,中国正在下大雪。它好像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不是物理距离的遥远,而是心灵的遥远。” 贾樟柯说,对于空间的处理,他将其视作一种自然的流动:“中国社会开放人一直处在流动的状态,离开中国去世界各地生活,这是一个自然的人流,随着颠沛流离的命运,我把空间也扩展到了南半球,我们每个人都在时空之旅里面,只是有时候要停下来感受一下。” 片中的隐喻？贾樟柯:我拍片不喜欢隐喻 现场一位媒体记者,对影片中妈妈给孩子钥匙,爸爸喜欢用枪的桥段向贾樟柯提问,试图了解“影片的意向是不是影射了香港和中国的关系？妈妈给了儿子钥匙让他随时回家,儿子面对枪杆子政权的老爸要自由。” 贾樟柯听到提问含蓄的窃笑,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非常聪明:“感情里面确实有很多竞争关系,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他们是同一个起点。小城市有一个特点是同学朋友是看着长大的,社会强迫你们去竞争,无论是情感还是什么,所以我把爱情的三角故事设置为影片的起点,因为我的确是想拍一个爱情故事,没有想过两岸三地的事情。”贾樟柯还“得意”地说:“当然作为导演来说,我还是特别希望大家有联想,这说明这个电影特别有启发性,我很高兴。” 贾樟柯在发布会上,对自己电影的风格做出了正面的回应:“我自己拍电影不太喜欢隐喻,但难免有一些叙事之外的闲笔被认为是隐喻。拿大刀的少年是我在现实中碰到过的,他走在街上拿这把刀的时候,他让我想到古人。我脑子里有一个幻想,可能关公在流浪,连他都没地方去了,的确我们生活失去了很多美好的地方。” 用画幅表现时间延展 每个人都在时空之旅 《山河故人》用画幅的变化来表现时间的更迭,从过去到未来,荧幕像卷轴一样一点点的打开,时间跨越了前后26年。贾樟柯说:“这个电影对我来说非常需要时间,如果是一年或者两年,生命没有展开真相给我们看。1999年阶段我对演员有要求,他们要年轻活泼,到2014年当大家都40多岁的时候,甜变成了涩,变成了苦,这都是时间交给我们的。把故事的最后一段放到2025年,也是因为我想把故事放在一个时间的角度,未来,我们怎么看中国？” 在故事的变动中,旧人旧事永远都像是在抗击时间的推动,而坚持着不去被改变,张译饰演的煤老板就从始至终讲着山西话。现场媒体向其提问,如何练习山西话时,张译说:“山西话对我来说很难,所以我第一次见到贾樟柯导演的时候,我就告诉他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压力很大,导演找了一些人帮我来录太原的口音,听了一周就差不多了。在处理对白上,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每个字画音标,中间所有拿不太准的我就问赵涛,梁景东,他们两个一起培育我的方言。” 贾樟柯在发布会上非常兴奋地说,自己自带还原情境能力:“有时候我自己坐车回乡,我会自带一个功能是把铁路,工厂全部抹掉。可能大?也注意到了,影片里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关公的大刀,他从少年到青年到中年,一直拿着那把大刀。有很多东西是不会变的,从不会变的角度去观察人,会有全新的捕捉和获得。” 赵涛被问为何嫁给贾樟柯 赵涛:有责任感 遇到很幸运 现场一位外媒记者,问该片的主演,导演贾樟柯的妻子赵涛,为什么会选择贾樟柯？这个问题引发了全场的阵阵笑声。贾樟柯将这个问题翻译给赵涛后,赵涛羞涩地笑,稍作停顿想了一下说:“我们2000年开始合作《站台》,那时候我是一个舞蹈老师,这之后我们合作了五部电影。我至今记得,当我进入《站台》剧组的时候,我觉得全剧组的人都非常优秀,那时候我就想,像《站台》的主创学习,要努力赶上他们。十几年里,我们合作了很多电影,我觉得贾樟柯对我来说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遇到这样的人我感到很庆幸,也很幸运。” 贾樟柯在现场,也非常温暖的感谢了自己的妻子,以及另外两位影片拍摄过程中,对自己寄予帮助的女性:“这个电影要感谢的女性很多,有三个女性是一定要感谢的:一个是赵涛,她演得很累很用情,还有艾嘉姐,不仅帮我演这个角色,在拍摄澳大利亚的部分时,她就是我的台词教练。还有简-坎平女士,如果不是她帮我了解澳洲的制片体系,我可能会在拍摄上走很多弯路,所以我特别感谢她。” 张艾嘉:小董也太年轻了！董子健:张姐也太年轻了！ 张艾嘉在影片《山河故人》中,饰演一个婚姻失败的中年女人,她遇到了年龄相差两代人的董子健,并且很快与董子健发生了一段婆孙恋,为什么要出演这样的角色,张艾嘉在发布会上说:“我和贾导就是一个电话之后就合作了,他的作品《小武》,我看过之后非常非常喜欢,贾导找我的时候我也吓一跳,但看了剧本之后,就决定合作了。在我这个年纪有一个好导演找你,演一个很好的角色很不容易。” 张艾嘉在阐释自己角色时说:“我想我这个角色也是一个流浪的女人,1997年离开香港去了加拿大,婚姻失败以后又到了澳洲去,她在寻找哪里才是适合她的地方。她积压了很久的爱想要给出去,又碰到了这样一个需要爱的男孩子,所以一下子会爆发出来。不过我见到子健的时候还是吓一跳,他也太年轻了！董子健现场说:“我见到张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她也太年轻了！” 赵涛体会母亲的痛心 现场落泪 《山河故人》媒体场放映之后,赵涛被视作有望冲击最佳女主的人选,她在影片中饰演年龄跨度26年的母亲,几乎展现了该人的一生。涛的角色在影片中有一句台词,“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提到这句话,赵涛当场落泪:“作为一个母亲做这个选择是非常痛苦的,2025年孩子长大之后,感情也产生了很多困惑,她虽然选错了,但她只能这么选择。” 明星关键词:贾樟柯,张艾嘉,董子健 ,贾樟柯,Jia Zhang K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