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您得挺住了，一定得挺住，我很快就会回来伺候您。这次去美国慰问侨胞演出，我不能不去啊！妈妈，您能原谅儿子吗……”年初一下午，北京朝阳医院，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姜昆伏在处于昏迷状态的母亲病床前，眼眶湿润，他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久久没有松开。而此时，母亲已失去知觉。伫立在病床前的儿孙们也个个红着眼圈，就连医护人员也被这个情景所感动，表示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帮助老人家战胜疾病，度过生命中的这道坎儿。 姜昆的母亲李淑媛今年83岁高龄，再过十来天，就是老人家的生日了。多年前父亲病故后，身为长子的姜昆就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他是个大孝子，对母亲关怀倍至，不久前还获得演艺界“十大孝子”殊荣。春节前一周，年老体弱的母亲因患呼吸道疾病送院治疗。当时，身为中国曲协分党组书记的姜昆，一方面忙着曲协的大量行政事务，另一方面要参加各种节前慰问演出，同时还担任着网络春晚总策划的重任，又准备着春节赴美献艺……他每每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回到母亲身边。 除夕这天，记者正好在北京采访央视春晚，从电话里得知老太太住院，记者欲前往探望。姜昆在电话里说：“不用不用了，你来北京采访春晚是头等大事，可不能分心，等老太太病愈出院，你上家里来吧。”当时的姜昆，还很乐观。然而年初一上午，老人病情加重，一夜未合眼的姜昆，守在母亲身边心情复杂，因为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要启程，远赴美国参加3个城市9场慰问华侨的演出。他不敢深想在自己离开母亲的12天里，会发生什么事。 中午，姜昆在母亲的病房外面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把家事一一做了安排。他说：“每逢春节，海外侨胞都盼着我们去为他们演出，我必须得去。家事再大，也比不上国事，这是我为国家尽责的时候，我不能推辞。老太太就交给你们了，她会没事的……”说到这里，他哽咽了。 下午3时，姜昆在病床前和母亲暂别，他深情地用母亲的手抚摸着自己的面颊，然后贴在母亲的耳边说：“妈妈，我出去一小会儿，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您得笑着看着我回来，我接您回家。”说完这些，他毅然起身走到了病房门口，在那儿，他又一次深情地朝母亲挥了挥手，然后离去。此时的姜昆已泪如雨下。 两个小时后，姜昆在登机前一刻给弟弟姜微打了电话，嘱咐他们要尽最大努力照顾好母亲。 昨晚，姜微给记者打来电话，他心情沉重地说：“老太太病情恶化，下午已送进重症监护室抢救了。我们全家人都在这儿，这事我没告诉我哥，不能影响他的情绪。相声表演与演员的心情有很大关系，演员如果心里有事，肯定会影响演出。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他还在舞台上，就不会告诉他。尽管老太太病得很重，但我们全家人还是期待着奇迹发生。” 听着姜微在电话中的叙述，记者眼前浮现出以往多次在姜昆家作客时，老太太对晚辈充满慈爱的情形。和姜昆家人的心情一样，记者也衷心期待着老人家能转危为安，能有机会再去尝一尝她老人家做的老北京炸酱面…… 梁平/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