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倒回到十几年前，“宁财神”这个名字还与电视绝缘，他是中国网络文学的“三驾马车”之一，是一代人的记忆。然而如今，他是炙手可热的编剧，是微博上的大V，是公知（即公共知识分子，是具有学术背景和专业素质的知识者；是进言社会并参与公共事务的行动者；是具有批判精神和道义担当的理想者）。上月，时隔多年由宁财神编剧的《龙门镖局》（以下简称“龙门”）在多家卫视播出，虽然电视台和片方都对该剧寄予了很大希望，但业内人士透露，收视率远远没达到《武林外传》（以下简称“武林”）的水平。昨日，宁财神接受了本报联手凤凰网的专访，对于“龙门”遭遇的收视“滑铁卢”，也首次给予了回应。 写“武林”是为了还房贷 记者：先不聊电视剧，从文学聊起行吗？听说你大学的时候专攻的是金融专业，还做过期货生意，后来怎么走上网络文学道路了？ 宁财神：我做期货生意赔了。如果赚了，我可能会去写小说，但不一定会写剧本。我觉得写作对我而言是种本能，我没赔钱的时候已经开始写小说了，我们从小其实都是在批评教育下长大的，父母习惯打击，老师习惯打击，怕鼓励会使你翘辫子。所以，当一开始写作往网上一贴的时候有很多人喜欢，我不骗你，感觉世界都亮了，因为人都有虚荣心嘛。写作的欲望都是夸出来的。 记者：网络文学写得好好的，为什么后来又开始写情景喜剧了？ 宁财神：说白了，那个时代的网络文学都过去了，我们那批人后来很多都转行了。而且写书哪有写剧本挣钱多啊！其实是你们西安的俞白眉把我带到编剧这一行的，2000年，我和白眉他们一块写《网虫日记》，虽然我署的编剧名，但最后出来的几乎就没有我写的，只是人家客气，给我署了个名。后来我又回去做“榕树下”，做完之后中间又写了几集《西安虎家》，之后我主要写《都市男女》，后来再下来就是《武林外传》了。 记者：《武林外传》有八十集，听说你一度写不下去？ 宁财神：我本来只想写四十集，但当时我买房了，需要还房贷，我一贪心就写成八十集了。但是那是有代价的，写完八十集，人极度疲劳，所以我之后几乎没写过电视剧，一想到巨大的工作量就害怕。所以，这次我写“龙门”写完四十集就赶紧收，再不收就要出问题了，哪怕后面一季、再接着拍，接着写，但是中间必须要有足够长的休息时间。 写“武林”写到七十集的时候，我真的崩溃了。“武林”看着是八十集，其实几乎是一百六十个故事，因为半集一个故事，一百六十个故事一个人完成，每个故事还不能重复。我有强迫症，也“要脸”，一重复吧，到片场演员看着你会藐视你，我就能感觉出来。人家《六人行》总共十季，240集，无数个编剧做了十年，当然人家质量好，所以如果觉得我的戏不好看，还是希望大家体谅一下，我尽可能改，但是一个人的脑力真是有限。 不太在意《龙门》的收视率 记者：有报道说，“龙门”遭遇了收视滑铁卢，你对这种说法认可吗？ 宁财神：我觉得谁看电视谁知道，收视率样本那么少，而且是不是被污染过，谁也不知道。同一个戏在这个平台是这个收视率，在网络上播是另一个收视率。在这种奇怪的调查模式下，老拿收视率说事儿吧，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基本上我也不太在意，也不太相信收视率，我只相信真正的口碑，包括这次播的时候，我一边播，我几乎把每一条负面评论调出来，有的人天生爱攻击，或者是“武林”的“粉丝”，天然排斥“龙门”，那我就不听他们的意见。但有的人前一天会说这一集挺好的，很客观，后来开始骂了，人家是特别客观的，我会更在意他们的看法。基本上我的所有修改意见就会尽可能地修补他们的质疑。 记者：但是“龙门”和“武林”的感觉的确不太一样，是吗？ 宁财神：我在微博上老是冒充公知，冒充时间长了可能自己也信了，信了之后就会有一种虚拟的社会责任感，我希望至少能跟大家讲点道理。做“龙门”的时候还是希望能说点东西，喜剧有就有，没有也不强求。但“龙门”播完后，我每天看网友的评价，发现他们完全没有把我当公知，一看到这个戏种就把我当成说相声的，对我所有的要求都是说相声的要求。等到第二季“龙门”时，你要是希望我说个好相声，那我就告诉你我作为说相声的人可以说到什么程度。 上相亲节目后影响力更大了 记者：除了电视剧之外，你在网络上?搜索得很高的是来自相亲的节目？ 宁财神：《非诚勿扰》，那个就是电视平台，我上那个节目也不怎么说话，都会成为被关注的热点。而且我成名那么多年，做《非诚勿扰》两次就被保安、服务员纷纷认出来，这太奇特了。其实我上门户网站的访谈上了很多次了，完全没用，那还都是首页推荐，一推荐是整天的，人家电视台只播一个小时的事儿。这就是差距，这个差距慢慢追吧，所以真的不用高估网站的影响力。 记者：你做电视节目有没有被他们设计的感觉？ 宁财神：完全没有，就是之前开一个会，大概说一下今天来的男嘉宾的特点，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然后在场上随机应变。但是因为他俩都比较厉害，孟非现场抖包袱，特贫；我现在更多的是从自己的情感经历出发，稍微给一点点建议；黄老师作为女性的角度或者学者的角度，提一点看法。各自感兴趣的点、说话的点不一样，慢慢磨合之后，可能未来会更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