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爸”为何与家乡媒体交恶？幕后到底有什么故事？3家卫视称文章团队非常专业，文章也首次就此事对南都记者敞开心扉，谈谈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澄清耍大牌之说 。 文章首部自导自演的剧集《小爸爸》播出过半，早已拿到了一份体面的成绩单：开播第一天即位列全国黄金档电视剧收视率第二，上周五在浙江卫视的收视率更是突破1.2，成为全国第一。 《小爸爸》讲述一个年轻父亲的成长，但绝非文章的独角戏。在剧外，萌孩夏天、酷舅舅泰勒、淡定姐李三妹、至死不渝的齐大胜、小艾夫妇都各有拥趸。然而，伴随着好成绩，也冒出了一些不和谐因素——— 《小爸爸》同时在浙江、东方、深圳、陕西4家卫视联播，剧组的宣传路线踏遍4省，近日，文章的家乡、陕西西安的媒体不断爆出其在宣传过程中种种耍大牌的“劣迹”。 “小爸爸”为何与家乡媒体交恶？幕后到底有什么故事？南方都市报记者在第一时间追访其他3家卫视，看看文章在宣传中究竟表现如何。文章也首次就此事对南都记者敞开心扉，谈谈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 风波源头 陕西媒体说文章迟到，不配合采访，诸多无理要求 陕西媒体对文章的“控诉”始自8月底。上月29日，文章带着《小爸爸》到西安宣传，之后，陕西媒体不约而同地刊发报道称“文章耍大牌”，报道列举了文章的几大“罪状”：1.出席发布会迟到；2 .回答媒体提问态度消极；3 .不接受专访，将带着提纲的记者赶下车。甚至还有媒体追溯到文章早年到西安宣传《失恋33天》的时候，“文章要喝现磨咖啡，并且要当着他的面磨，否则他就不出席活动。”其他例子，还包括文章“咖啡只喝星巴克的美式咖啡，水果只吃星巴克的水果拼盘”、骂粉丝等等。 爱*艺网站于6日上传了一段长达10分钟的自制视频，其中引用陕西媒体的话称，“在杭州录节目前，经纪人提出文章要吃油泼面，表示没有油泼面就不录节目，但杭州实在买不到，他最后发了一顿脾气才上节目。” 其他三家卫视说 浙江卫视：“油泼面”子虚乌有，他的团队很专业 浙江卫视《小爸爸》项目主管王琦：文章26日晚从上海赶到杭州，据我所知，他连午饭都没吃，但一到杭州马上接受专访，完全没有拖延，直到晚上8点多采访结束才去吃饭，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不配合。所以我对文章团队的第一印象很好。去吃饭时，我们原本备了车，但文章说如果近就走走路，当时还下着小雨。第二天我们录ID，他工作起来很兴奋，还跳到镜头后面去帮忙。 在杭州期间，文章团队没有提出过任何其他要求。吃饭时他吃素，吃青菜就辣酱。之前有新闻说他在浙江卫视要吃油泼面，这完全是子虚乌有，我们没有录节目，就是办了一场发布会加采访，而且我还特意去了解了一下以前文章到杭州的情况，之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深圳卫视：行程和接待方面，他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深圳卫视总编室主任张丹：文章在深圳宣传时表现非常好，对工作人员很客气，对媒体采访很配合，满足全部要求。他们在发布会的前一天晚上到达深圳，没有吃饭就接受采访，他还亲自掌机帮我们拍摄台里《小爸爸》的宣传片。在行程和接待方面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全由我们安排。最后他对我们的安排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甚至还发短信给台领导表扬工作人员。 东方卫视：他主动约节目，没有提出任何额外要求 东方卫视电视剧宣传负责人：我们要力挺文章，他对宣传很重视，来上海前他还自己约了《可凡倾听》节目，他和马伊琍一起上节目，对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全都说了，没有回避。因为录制大典的需求，我们给他安排的媒体采访他全都做了，没有提出任何额外要求，录制那天他和工作人员都吃盒饭。录制过程中有人要求合影，文章说先工作，等工作结束再合影，然后一一和经纪人打招呼，说还欠着这几个人的合影。他是一个把工作摆在第一位的人，无论多累，只要机器一开，马上全情投入。 南都专访主角 文章：我是演员，我还要学会做艺人 南方都市报：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 文章：当地媒体就是黑暗势力，让我觉得如果不满足他们的任何要求就是耍大牌。我从来不参加电台节目，因为我不太会聊。到了西安，他们安排我录制电台节目，我说我不参加。就因为这件事，他们开始大吵大骂。 南都：电台记者？ 文章：不是，是陕西卫视的宣传。然后我说，别吵了，我做。其实头一天去西安前我就说，你们可以让人来跟拍，从我下飞机到我爸妈请全剧组吃饭。这是我提议的，我说给媒体机会，一起做好宣传。结果他们说不跟拍。那好，我们结束深圳行程，所有演员卸妆、换衣服、上飞机。到了西安，一下飞机，媒体全在门口……啊？我疯了！我们全都卸了妆啊！怎么弄？我说不行，不能拍。他们就不高兴了。 南都：说你迟到是怎么回事？ 文章：第二天我去做电台节目之后，中午吃饭，张子萱他们要在台里化妆，不能?来吃饭，我爸妈就买了些小吃送到化妆间，我们出去吃。因为怕迟到，吃得很快，12点半就回到台里化妆，之后我就一直在问几点开始，他们说等10分钟，把机器调到外面去，拍入场式，我们说好好好。就等，然后我们出去，进场，再进休息室。他们再把机器弄到棚里去，再等观众入场。我们都没问题。 南都：之后安排记者采访，你没做？ 文章：我看到那天的安排是录完就走。结果录完对方跟我说，媒体群访。我说好，做吧。我做了15分钟群访。内容和戏无关，全是马伊琍生二胎的。那时已经5点了，对方非要临时安排一个专访。我说不行。非得做。然后傅红宇坚持说不做，因为没这个计划。我们就上车了。记者硬要上车，说要到我和我父母吃饭的地儿去采访，还说台里要求在晚会现场让我吃一大碗油泼面，我说没问题。结果现在变成是我要求吃油泼面，还说我在浙江台就因为一碗油泼面让台里上上下下都疯了！最可气的是，他们给我安排的是辆商务车，后来说是酒店安排的车，结果第二天早上酒店来了20多个人，说“你坐了我的车就要跟我照相”，一个劲地拍照。 南都：在浙江台时没有发生不愉快？ 文章：在浙江卫视，我们没有用他们的车，全都是自己调的车，我说我把车省下来车给其他演员。中午浙江卫视要安排饭，我说不用，我们都吃盒饭，他们连主任都下来吃盒饭，我凭什么要去吃别的？ 南都：说你《失恋33天》时要喝现磨咖啡是怎么回事？ 文章：去宣传《失恋33天》时，所有的咖啡都是我们团队买的，我绝对不让对方去买。我们绝没有给对方添麻烦。在西安那天，我特别不高兴的是一进去就遭遇霸王条款。对方说你进了我这个影城，必须走两个厅。我们在休息室里等，影院经理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喝过酒，进来了：“海报签了吗？”“签了10张。”“那不行啊！签！让他们全签！” 南都：去其他几家卫视时好好的，为什么负面消息都来自于家乡媒体？ 文章：他们觉得我是西安人，牛什么啊！ 南都：不少记者都有你采访不积极主动的印象。 文章：我不参加任何商业活动。人多的地方我全躲了。我不在大休息间里呆。领导在这边，我一定在那边。 南都：你不爱热闹？ 文章：特别特别不喜欢。 南都：平时特别宅？ 文章：我其实不宅，但身份促使我必须宅。 南都：比如现在，你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打交道，需要预热很长时间吗？ 文章：没有。我一直认为我就是个演员，但现在我发现，我还要学会做艺人，学怎么和媒体打交道，学会在拍戏以外每天挂着笑容。 南都：到现在还没能完全学会？ 文章：学不会。我大学老师只教了我演戏，没教我做艺人。 南都：你原先只想往职业路上走？ 文章：对。所有好演员都这么想。 经纪人傅红宇：买烟、买咖啡是为让他表现更好 “买烟、买咖啡是这样的。比如文章马上要上直播节目，说想抽根烟，那我真的就想马上给他买他最喜欢的烟，因为他抽烟之后的状态会比抽不上要好。我们准备咖啡也是如此。我们愿意把这些做好，让他的状态更好。” 专题采写：南都记者 齐帅 实习生 杨磊 李泳 文章称自己不会做访问：我跟荧屏形象反差很大 和文章的谈话是从“产后抑郁症”开始的。他拿着一串佛珠，安静地坐在沙发一角，访问尚未开始，氛围已显得有点冷清。直到说起女儿，他才进入到自然的状态。 文章其实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不太会做访问的人：“我跟荧屏形象反差很大。”《奋斗》、《蜗居》、《裸婚时代》、《失恋33天》、《小爸爸》里，他都是温暖而热闹的人，会逗贫，会耍贱，有着毫不矜持的笑容。而镜头之外的他，会躲开人群，一个人长时间呆着，与人沟通严肃、认真、谦和却很少笑。 所以，南都记者花了很长时间聊《小爸爸》、聊他的爱玛、聊他和李连杰、周星驰等好友的故事———只有在不急不赶的节奏下，他才能慢慢地勾画出一个我们并不熟悉的文章。 《小爸爸》的出现让很多人惊觉：原来文章还会编剧和导演。《小爸爸》的监制、《失恋33天》的导演滕华涛曾评价文章：他从来不局限于演戏，他总有些创作上的想法。其实从《雪豹》开始文章就尝试编剧，他观察和他搭档过的每一位导演的工作方法，所以，导演处女作《小爸爸》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其实不足为奇，但姚晨曾发来短信声称要掐死他。 南方都市报：包括马伊琍开始都觉得你当导演不太靠谱，但你挺有主见，坚持了下来。 文章：其实两三年前我就和滕华涛聊过这事，他说你能拍就拍吧。那时我有些担心，毕竟我这么年轻当导演，怕招来非议。我坚定做导演的原因就是我要表达自己，我怕别的导演阐述故事会带有个人色彩。 南都：你编导演于一身，时间怎么分配？ 文章：写剧本时其实很闲。因为我拍完戏就回房间呆着，不出门，带孩子，等到他们睡觉我就写剧本，写不动了就去睡觉。第二天送完孩子觉得家里很好，喝喝咖啡看看书写写剧本。这个剧本我自己写了一年多，后来遇到两个非常棒的编剧，一起创作，又写了一年。我也不急着拍这部戏。 南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可以做编剧的？ 文章：《雪豹》。那部戏的导演是个香港人，他对那段历史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有些戏份是我和出品?一起完成的，现场写，写完给他们拍。我很热衷于写作。《裸婚时代》我自己完成了18集剧本就给他们开机了。之后制片人领了两个编剧一起创作，我复述故事，他们记下来。拍摄时我每天都要写第二天拍的戏。 南都：我听说导演《小爸爸》期间你都没工夫睡觉？ 文章：每天睡三四个小时。128天。 南都：吃得消吗？ 文章：当然吃不消，扛着呗。有时忙完了一天，特别特别累，躺床上但睡不着。睡觉是放松的一种形式，还有一种形式，我静静坐下来，倒杯啤酒或红酒，梳理自己，释放很多情绪，重建 信念感，然后重新躺到床上。每天这么繁重的工作，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啊，第二天的工作啊，通告啊……这些都做完了，心理生理都会带着一些不好的情绪，那时候睡觉对身体不好。要让自己很轻松，第二天才能接着拍戏，这是我开解自己的一个方法。 南都：你觉得这是你最辛苦的状态吗？ 文章：最辛苦的是我之前怀才不遇。我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劲，有很多想表达的东西，那个时候是一种被压抑的苦。 南都：《小爸爸》和你本人的生活关系大吗？ 文章：不大，我融入的是我30年的感悟，但没有把我的生活直接照搬进来。我希望向观众传达温暖、欢乐，还有一些粗浅的人生参悟。我喜欢听故事，一个好的故事是通俗易懂的，情节不用多么跌宕起伏，能打动人的一定是故事想传递的情感诉求。我只接受温暖的故事。简单的故事，温暖的情感，我觉得可能这就是观众需要的。 南都：朱佳煜扮演的夏天戏份特别重。小演员的戏不好拍，你怎么拍出这个效果？ 文章：这孩子是个混剧组的孩子，熟悉环境，不紧张；然后，虽然他会哭会笑，但基本上哭就是咧着嘴哭，我想让他面无表情、噼里啪啦掉眼泪，怎么办？我就先让他哭，然后我站在他面前，让他看着我，我没有表情开始掉眼泪，然后他也开始没有表情地掉眼泪。基本上都是我演示一遍给他看。 南都：这个孩子太可爱了，所以当剧中的你对他不好时，很多观众都恨你。 文章：我拍这个戏之后，发现所有当妈的、马上当妈的都这样，比如姚晨，她给我发信说我恨不得掐死你！我说好吧，我们别见面，20集之后再见。我拍不了鸡毛蒜皮、鸡零狗碎的东西，我觉得只要不够温暖，那么就离主流价值观远了。我很清楚的是，我是活在主流价值观之中的，所以戳中笑点、泪点的地方我都知道。很多人跟我说，需不需要把前面那些不好的、不靠谱的删减一些，他们担心对孩子太暴力会丢失部分观众，我说这件事是真实的，我不能温着去处理，而且我又加了砝码，就是夏天说“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你”。那句话一出来，所有女性观众全被击中，所有观众一定恨得咬牙切齿。那就是我要的！ 南都：你做演员时是不是也会不停地拉着导演表达你的看法？ 文章：会。我拍《蜗居》，我曾经为一场戏，和滕华涛纠结了3天，我每天晚上等他拍完戏找他聊，12点聊到4点，聊通宵。五六年前的事了，我都记得。我对每个角色一定是全情投入，把自己打碎了交给它，我记得每一个重组我的细节。所以每部戏拍完之后我都需要一段时间走出角色。 南都记者 齐帅 专题采写：南都记者 齐帅 实习生 杨磊 李泳 文章谈女儿：我有产后抑郁症，怕别人和女儿相处 生活中的文章展现的是观众极其陌生的一面：敏感甚至脆弱。他说自己在工作上极度理性，生活中却极度感性，所以他怕与女儿分离，甚至不敢送她去幼儿园。和妻子马伊琍，他也是有商有量，他们会约法三章，也会灵活变更，碰到问题，坐下来，聊，直到聊出解决方案。 南都：《小爸爸》中，你最开始是个不靠谱的爸爸。我知道你生活中肯定不这样。 文章：是，跟生活中的没有关系。你会有产后抑郁症吗？ 南都：严重的！ 文章：是吗？我也有产后抑郁症。 南都：你为什么抑郁？ 文章：初期是怕我养不活她。我怕她突然有一天就不喘气了，我特别紧张。太太坐月子是我一个人照顾的，孩子太太我一手管。那时我可以从孩子的哭声分辨她是饿了、尿了还是拉了，除了我和太太，我不允许任何人去抱我的女儿，我不放心。有些长辈会戴首饰什么的，我要求所有人进门先洗手，只要她们抱爱玛超过5分钟我就会想去接过来。孩子一去打针抽血我就抱头痛哭。我很怕别人和她相处，我和我老婆霸占她。 南都：现在不会再这样了吧？ 文章：不会了。可能是我们太希望孩子好，导致很紧张，非常非常爱，所以紧张。 南都：后来你出去工作，怎么离得开她？ 文章：确实很难。那时每天工作七八个小时已经到极限了，就想赶快回家。后来工作越来越多越来越累，就把我牵扯出去了。 南都：包括我，我也不知道我会不能做一个好妈妈，每一步都很忐忑。 文章：能把孩子生下来就是好妈妈。我太太的妊娠反应很强烈，现在就不能提那个过程。所以根本没办法接受生第二个孩子。 南都：但一个小孩怎么成长呢？ 文章：成长里会有独生子女的很多问题。 南都：所以你们肯定是要生二胎的吧？ 文章：预备役。 南都：听说你们夫妇约法三章，一个人出去工作，另一个人在家带小孩，那《小爸爸》里马伊琍又当主演又当制片人，是不是把约定打破了？ ?章：我很早以前就打破了，《雪豹》时。因为太太权衡了之后觉得不可以放弃那么多，没必要限制得那么死。最简单的是我得给她拿钱回来。 南都：你多久没见女儿了？ 文章：一星期吧。 南都：那爱玛会不认得你吗？ 文章：会，所以一见我就哭。那一刻我就特别痛恨自己，特别想退休。我心里都要哭了啊。 南都：你离开家时要背着孩子吗？ 文章：以前是背着她走，现在我就跟她讲，爸爸要去工作了，她会抱着我，抱得很紧，说“早点回来”，那一刻我的心情完全就是……去他妈的工作！ 南都：坦白地说，我觉得在养孩子方面，老公帮不上太大忙。马伊琍会有这种抱怨吗？ 文章：以前也抱怨，说我工作那么忙没时间陪家里什么的，我说，有没有解决办法呢？我们聊聊解决办法。结果聊到最后，变成她说你在外面别太辛苦。我说，老婆，我拍完《小爸爸》后就关手机，所有戏都不拍了。马伊琍说不行，拍戏对你很重要……互相理解。 南都：爱玛应该过了最难带的时期吧？ 文章：最难还没开始呢。上幼儿园就痛苦了，尤其是第一天，跟她泪洒挥别。 南都：你送她上幼儿园的？ 文章：我没有，我哪敢啊？！我绝对不送。马伊琍去送的。女儿第一天进幼儿园，撕心裂肺地哭着要妈妈，推开之后，她在里头哭，她妈妈在外头躲在车里哭。头一星期都这样，全部心思都在幼儿园里，所有的事都干不了。 南都：你的生活状态其实比较安静？ 文章：身边没人时，我可以一整天都不出门，不说话，坐着。修行，打坐，禅定。我不是不喜欢热闹，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我不能老去喧嚣的地方，我也不想像动物园的动物似的，供人参观。 南都：这种生活难想象。 文章：其实我跟荧屏形象反差很大。但在老婆、女儿、家人面前，我还是蛮大男孩的。 文章：周星驰是良师益友 李连杰是精神导师 文章人缘不错，在他还没什么名气时，高圆圆和佟大为就开始为他做推荐。拍《海洋天堂》，他得到了李连杰的青睐，两人在任何场合都表现出亲密无间。之后，周星驰找他拍《西游降魔篇》，说“看到文章，我觉得以后喜剧没我什么事了”。文章即将要加盟姜文的新片《一步之遥》，与葛优、王志文同台对戏。很多人都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专题采写：南都记者 齐帅 实习生 杨磊 李泳 南都：很多人都说你很顺，这几年知名度上升得特别快。我发现你总说自己幸运，很少说吃过的苦。 文章：因为我觉得比我苦的人太多了。 南都：你觉得自己是蚁族中的一员？ 文章：我就是这个群体之中的，只不过因为幸运，我很早地脱离了这个群体。我很感恩，感恩就意味着我要更加努力，把握幸运。 南都：北漂时觉得卑微吗？ 文章：我从小我爸教给我4个字：不卑不亢。我很受用。而且我很幸运，身边有很多好朋友特别照顾我。 南都：对，你拍《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是高圆圆介绍的，《奋斗》是佟大为。他们好像不是你同学？ 文章：我跟高圆圆十多年前一起拍过一部戏，我在那个组里也就待过十来天，但跟每个人相处得都很融洽。佟大为真的是把我当成弟弟似的去照顾，他非常非常乐于助人，收了工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吃了吗，让我跟他一块儿去吃饭什么。剧组伙食不是很好，他经常带我出去改善伙食，也会向别的戏积极推荐我。 南都：但有段时间好似他都不怎么理你。 文章：对，那时我身边的人都反感我。那时我刚有点名气，觉得自己是明星，要有明星的状态，出门要戴帽子墨镜，拍戏要有包间。后来别人都对我敬而远之，离开我，促使我内心的另一个我开始审视自己，批判自己。差不多一个月就好了。 南都：李连杰也喜欢推荐你，但我知道，你们最初合作《海洋天堂》时，他对你的第一印象不是特别好。 文章：对，他是把我剔除在外的，他不允许我加入那个剧组。 南都：为什么？ 文章：我那时候完全不适合那个戏，我不会游泳，又有文身。我穿着拖鞋，毫无敬畏之心地走到他的面前，他想，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刺儿头！后来我看到那些孩子，跟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最后试的那场戏打动了李连杰，他才同意制片方的要求。他跟我相处之后对我说：没想到你是个这样的孩子。 南都：怎样的？ 文章：挺善良、挺可爱。 南都：那场戏你做了很多功课吗？ 文章：不是。很多人在试戏时把它当成演员的一个踏板，这个心态我没有。我看到那些孩子后就崩溃了，也可能因为那时我是一位父亲了，我特别想为那些孩子做点什么，想让更多人知道有这样一群孩子。 南都：这种强烈的愿望，李连杰感觉到了？ 文章：他说他感觉得到。他是个很有感染力的人，很愿意跟我分享他的故事，他很好地跟我讲解佛教，我很愿意听，所以我们很亲。他让我接触到了佛教，让我有了信仰。以前我们全家都是基督徒，我接触到佛教以后，我觉得这是真正属于我的。 南都：你们在一起时会做些什么？ 文章：聊天。聊佛珠、佛教，一说就说四五个小时。 南都：而且你也开始很认真地去做公益了。 文章：拍完《海洋天堂》，我去北京师大读了公益研究生。我现在有一半的时间放在公益事业上。 南都：周星驰也对你有特别高的评价，说看到你就觉得喜剧没他什么事儿了。你怎么和他相处的，他的节奏不好跟上。 文章：首先，从影，得尊重前辈；其次，他是我非常欣赏的前辈，我抱着学习的心态。我进他的组前，很多人跟我说他是怎样怎样的，你要做好准备。我去了之后，发现跟我听到的完全不一样。我特别简单，你只需要用能力来征服我，怎么样都行。有些地方如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他会亲自示范，说：文先生我们可不可以那样？和他一起工作最大的压力是他示范的水准太高了，如果你离他很远，你会做不下去。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就是现场每个人都是第一时间观众。 南都：通过这种合作之后，你跟周星驰建立了怎样的关系？ 文章：良师益友。李连杰是精神导师。 南都：你接下来加盟的新片是姜文导演的戏，他说过，喜欢你身上那种“浑不吝的劲”，他怎么看到你这点的？ 文章：我和姜文导演之前就只吃过一两次饭，简单地交流了一下，他讲了讲他的故事，做了个导演阐述，没有深交过。 南都：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找到你？ 文章：很久以前我说过我很欣赏姜文导演，也跟他的制片人聊过，我说如果有可能，去演他戏里的群众角色，哪怕是半天，我都很愿意去现场学习。很早以前有表达过这个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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