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海清曝电视圈乱象：边拍边改成常态 演员选戏像赌博海清接受南方周末采访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海清说她不懂电视行业。有人跟她谈制作经费：这部剧拍一集要多少钱、成本费是多少，说了老半天，她还是脑子一片白，“对数字完全没概念”。 但这些数字正影响着她所熟悉的那一部分电视行业，比如剧本。 2013年一整年，海清看了很多剧本，却只接了一部电视剧：《抹布女也有春天》。就这一部剧，最后制片方和导演还闹了些不愉快。 剧本原本就和被她放弃掉的很多本子一样，人物、故事还没成型，但在海清眼里，这个题材不错：主人公罗小葱是个典型的“女汉子”，能揣着修车扳手闹婚礼，也能蹬着高跟鞋做白领。她挖空心思和漫画家吴桐结了婚，又差点儿亲手断送了这场婚姻。海清觉得新鲜，那时她已经一年没接戏，也该对公司有个交代了。 进了剧组才晓得有多艰难：导演一边拍，一边和两个主演商量着怎么改——这怪不上导演，也怪不上编剧，制片方也有着一肚子苦水。电视剧行业进了快车道，能迅速上马的本子，很少再精雕细琢。“那没办法，我也要对我的判断埋单。”海清自我“反省”。 剧本不善，演员只能现场诌。罗小葱跟吴桐站在学校门口说分手，没有台词，没有情节设计。导演刘进只有一条指令：反正吴桐得把罗小葱给我弄哭了。海清给张译递词儿：“小葱，你怎么不要我了？”张译一听，忽然难受得不得了，戏就这么演开了。这场戏结束，刘进满眼稀里哗啦。 海清的朋友们和男友闹分手，提及最多的一句伤心话是：”你不要我了？“分手后打电话，但凡接通第一句必是：“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海清把这列为“分手十问”，她演戏的灵感，大部分来自这种生活小事。 “演员是一个自我肯定、自我否定，又自我肯定的循环过程。”海清说，她常常坐在片场的小板凳上想：“唉！我太笨了！刚才那场戏要能那么演就好了！” 她愿意跟别人分享这些体验，可大多数时候，她一说这个，“人家都瞌睡了”。所以，她这个从不看选秀节目的人，却上了《奇迹梦工厂》——一个选拔演员的节目当评委。 “抹布女”最终好不容易拍完，却横生枝节：制片方剥夺了导演刘进的剪辑权——刘进在微博上吐槽：“狼不孕，请猫生个孩子。孩子出生后，狼不想给猫酬金，一刀捅死猫，把孩子交给狗抚养。猫死里逃生，却伤心欲绝：原先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猫咪现在活生生变成了个狗娘养的！” 电视剧播完，海清转发刘进微博，感慨：“业界操守的缺失才是最大的悲哀。” 2014年1月11日，在南方周末文化原创榜致敬盛典现场，海清作为电视类评委，给导演赵宝刚和他的作品《老有所依》颁发致敬杯，但她自己的那一票，投给了姚晓峰导演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入围的另外两部作品，《辣妈正传》是孙俪、张译主演，也是和我多次合作的沈严导演的，收视很高；《老有所依》是赵宝刚这样的名导作品。它的视角也极有现实意义，它们受关注度都很高。相比之下，《假如生活欺骗了你》没有大牌导演，两个主演也并非现在最抢手的电视剧演员。戏播出初期关注度并不高，但从艺术价值，到收视都成为年度黑马。作为同样的从业人员，我深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这样的创作团队更需要鼓励与肯定。”海清对南方周末记者解释。 给鸡喂石子，鸡也能吃饱 南方周末：据说过去这一年，你看了一百多个剧本，最后接拍《抹布女也有春天》，也不是特别满意？ 海清：以前可能是我比较幸运，接了一些六六的戏。那时候拿到一个剧本，改动的空间都不是很大，很多故事线都不是能改的，改不动。现在拍戏不像以前那样了，演员不仅仅是完成角色，有时候甚至得在片场充当编剧。 大家都觉得好剧本少。这个事你也不能赖编剧，它是一个恶性循环。制片方需要编剧很快拿出一个剧本，于是很多剧本只有一个大纲，或者只有一个故事梗概，就要你签合同了。前期剧本准备时间不足，就得在现场捡补时间，靠演员现场创作。这样投入风险很大。一个戏出来好坏、成败，中间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 南方周末：剧本边拍边改，这在电视剧界是特例，还是普遍现象？ 海清：好像现在大家都这样做了。不像早年，2001年，我出道接的第一部电视剧是《玉观音》。当时我9、10月份拿到剧本，2002年1月开拍的时候，我跟孙俪都把剧本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中间隔了有小半年，这对演员来说是无比幸运和无比幸福的一件事，相当于开拍前你就能跟角色相?很久，能够了解这个角色。现在，这样的机会几乎是没有了。 之前，有一个剧本拿来，只有前三集的分集，前十集的大纲，然后就一定要我签合同，其实这前三集写得很不错，但你真的不知道它后面会是什么样。有些剧本前三集靠谱，后面就换了另一个编剧写，这种事我也碰到过。如果碰上是市场稀缺题材，这时候演员也很难做判断。现在演员接戏，稍不在意判断就会出错，即使在意了，成功的概率也不是很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