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蹦蹦...” 我知道又是先生的教鞭敲到我的桌面，我抬起头看着黑板上模模糊糊的“XYZ”，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先生那张气鼓鼓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课很无聊么？” “还打哈欠！” “给我站到走廊上去！” 整堂的哄笑，我起身，离开教室在走廊上罚站。 被留堂、被罚站，一个坏学生应受的处罚，对我来说，有如家常便饭。 是谁发明的念书？我真的对这种学生生涯越来越厌倦了。 那时候，我们住在香港湾仔，放学后，把书包往家里一扔，就和隔壁的玩伴们玩蛋珠，甚至跑到山上抓“金丝猫”，看到两只金丝猫在手掌上打斗，就开心得连爸爸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爸爸，我不想读书了。”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清楚得看见父亲那张写满了不可思仪的脸。 “你做梦了”爸爸将我的书包狠狠砸在我的面前，“给我读书去！” 我的爸爸对我很失望。他理想中的儿子应该好学乖巧，尤其是他自己亦为人师表（在中文大学执教），我的顽皮捣蛋一直是他的一种遗憾。。“好学”而渴望讨他的欢心，不过，一切对我来说，是那样的困难。小小年纪，我便喜欢模仿人家，尤其是别人的缺陷，我更是学的似模似样。于是我告诉自己，这是你唯一能够取悦于他人的办法。我对戏剧的热爱就在这种心理意识下产生了。 “adam！这是你的考卷！” “才考了几分！我真是再没见过比你更糟糕的学生了！” 这种机械的语句重复得回响在我耳边，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学生，那是因为我对书本没有兴趣。 “老师！我想退学！”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生涯，读书、考试、考试、读书...这完全就是傻瓜的生活。完全没有自我，只有书本，只有ABC，只有123，只有老子孔子孟子！ 我觉得自己是个英雄，虽然我知道在我说出这句话时候，整个班级的同学都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但我不后悔。我拎起了书包，我踏出校门的那刻，我高兴，我兴奋。 “adam！你自由了！” “以后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忽然停住了脚步，我该如何去面对我的爸爸，那个对我寄予希望，然后又一次一次失望的男人。戏子是种受人歧视的职业，尤其是我的父亲，生长在书香门弟里，对于这种观念更是根深蒂固。果然，对于我的选择，他十分十分地震惊和气怒。 “混帐！”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这个是自毁前程！” “滚！滚远点！我没有你这种儿子！” 妈妈哭着抱住我，将我从父亲的书房拉了出来。 “adam...” 妈妈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我也令她失望了。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连自己都看不见前途的路。 “去吧，去培训班买讲义！” “别给你爸爸知道！” 幸好有妈妈支持，她偷偷塞钱给我，让我拿去缴训练班的讲义费。 训练班里，我很努力地学习，渴望有一天能够被人赏识，而晋身电影圈，但，一切是那样的困难。那时候，为了实习演出，老师建议我们去片场当临记。但当时，片场里已有一个临记班底，想当个廉价临记也没那么容易。偶而得到一个机会，我开心的前一晚觉都睡不着，但到第二天，进了片场，临记领班却对我说：“今天没你的份，你可以走了。”那段日子，我经常碰门钉，但是却很快乐。 快乐的不是达到了理想，而是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也是训练班里的同学，瘦瘦小小的，很有灵气。“我已经买了票子，你愿不愿意……”我还没说完，她已经笑着点头了。这便是我的初恋。 我们每一天手拉着手去上课，下课后又一起去公园念对白，我当男主角，她当女主角，很认真在那里排练，彷佛旁边已经搁了一架开麦拉。 “是你的孩子？” “我结婚了。”她点头，“你好吗？” 很普通的寒喧话令我们之间筑了一道墙。我很清楚，那一段爱是完完全全过去了。 粤语训练班还没毕业，南国第四期的演员训练班开始招考，于是，我又雄心勃勃去投靠南国。是被录取了，但我并没有进南国，因为在此时，恳荒话剧团招考演员，录取者立刻会被安排荔园的第七剧场演出。我觉得那是个能满足我演出的捷径，于是我进入恳荒话剧团。当时，在荔园（香港的游乐场），有两种性质的演出，有黄色的、也有纯文艺的。我坚持选文艺话剧。 桌子当床。由于每天很晚收工，而我的家又在香港，所以我大部分的时候都住在剧院的后台，后台没有床，我只能把两个桌子拼在一起，然后睡在上面。后台蚊子很多，唯一的办法便是自己睡在吊扇下，让风吹散围来的蚊子。我就这样在吊扇下、桌子上睡了三个月。后来人家说，长期在风扇下睡，会有致命之危。我却矇而不知在那里足足睡了三个月。三个月后，话剧団解散了。于是，我又失业了。 签名档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寳唄~↘家族招收新成员 要加入的朋友请加群：9795308(Wǒ們都罒尐寳唄,尐尐の丗堺,尐尐のωǒ,尐尐の圈子魜魜做宔) 第 5 楼 : 元宝⊙蚂蚁 312银币 作者: 元宝⊙蚂蚁 《37350618》 时间：2007-08-10 11:03:49 删除 修改 我的店铺： 【恒信易联】--蚂蚁运动周... 卖家信用：347 认证信息： 推荐商品(共5件)： 这次徬徨的不仅我一个人，还有另一个女孩，她便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 对唱梁祝。每一天，我们一起去买菜，买了菜回家，一起下厨，然后围在床边的小茶几上吃。你替我挟菜，我替你添饭，吃完饭后，捧着歌书到后楼梯，两个人坐在那里，对唱梁山伯与祝英台。 “我不希望你富有，我愿意跟你这样过一辈子。” 但是，当时作为一个大男人，一个一家之主，我的确很彷徨。于是我又再次去报考南国训练班。那时候是第五期的训练班了。 顾文忠顾伯伯见到我十分惊奇：“为什么上一次你被录取了，却又不来上呢？”我解释了原因，于是他又录取了我。 进入训练班不久，邵氏刚好开拍《文素臣》，当时女主角是何莉莉，男主角是乔庄。戏中男主角乔庄有几个兄弟跟进跟出，为次，导演来我们训练班找人，很幸运，我被选中了。我是多么地开心，我终于有机会演出了。但戏开拍后，我才知道，我的戏少之又少，整天就是跟进跟出，连一句对白都没有。我的希望又幻灭了。但我对戏剧的热爱却未曾减弱过。我抓住每一个机会，承受每一次的失落。终于，在参加一次街坊福利会的话剧比赛中，我得到了第一名。 当时，坚城影业公司的老板关志坚先生对于我的演出颇为欣赏。于是约了我见面。“你不要做事好吗？”对于她的要求，我不能接受。“让我出去做事，你留在家里。”当然，我更不能接受。因为我刚刚入行，因为那时候的影迷很在乎偶像是否结婚或有女朋友。所以，那时候，我对外宣称没有女朋友。这种种因素令她对我十分不满。 孩子尚未出世，我们便经常争执。到孩子来到这个人间，她已经作出坚决的决定，带着我的骨肉离开这个家，离开她曾愿意托付一生的我。女儿那时只有几个月大,她抱着女儿离开了我。我曾经试过去挽留她，也曾经尝试把我们恩爱的那一段日子找回来。但是，一切已经不可能了。 “难道我错了？” 我挣扎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了一点眉目，我怎么能够放弃？！她的离去，对我的打击很大，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过得很不快乐。拍戏之余，常常借酒消愁。至于当了明星，我是否开始飘飘然？噢，并不！我发觉“明星”这个头衔只为我带来更多的烦恼。 几部戏下来，开始有人知道谁是郑少秋，走在街上，也渐渐有人指指点点，但常常听到别人压低声音说：“当了明星，怎么还坐公共汽车？” 不仅交通问题，甚至服装、交际，也因那可耻的二百五十元薪水而经常面对难堪。不过，我不曾绝望过。照样珍惜每一次的演出，盼望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五年里，我为坚城拍了将近三十部戏，到最后一年，我的薪水升到四百五十元。粤语片当时流行“七日鲜”，在七日之内拍完一部戏，制作之粗滥可想而知。因此几年下来，观众看腻了，于是粤语片走下坡。当时的几个当红明星如萧芳芳、陈宝珠、冯宝宝纷纷激流勇退。电影公司皆处于关闭状态。我因为和公司尚有合约，因此，即使不开戏我仍是公司的演员。在公司的安排下，我和陈思思一起去星马登台演唱。那一次的登台没有任何酬金，甚至登台的服装都要自备。我记得有几套衣服还是跟人家借的。 登完台回来。我冷静思考。 “你不是演电影的郑少秋？” 我已经不再觉得不好意思：“是的”。 为了求生，理想应该暂时不提。做这一行，我又做了几个月。 在那一段平静的日子里，家里突然有了变故。爸爸过世了。一家的生活担子因此而落到我的肩上。我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二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单是靠卖闪山云石是无法维持一家的生活的。于是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进了夜总会唱歌。 签名档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寳唄~↘家族招收新成员 要加入的朋友请加群：9795308(Wǒ們都罒尐寳唄,尐尐の丗堺,尐尐のωǒ,尐尐の圈子魜魜做宔) 第 6 楼 : 元宝⊙蚂蚁 312银币 作者: 元宝⊙蚂蚁 《37350618》 时间：2007-08-10 11:05:17 删除 修改 我的店铺： 【恒信易联】--蚂蚁运动周... 卖家信用：347 认证信息： 推荐商品(共5件)： 有很长的一段日子中，我的生活中是没有女人的。也因为曾经有过那一段令我痛苦的过去，我拒绝再有女人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后来认识了森森。 有同事总是不停在探问：“听说你最近常跟森森在一起？” “我们只是一起排练。” 开始，我一直在解释。但到后来，我也在怀疑自己，我是不是爱上了这个女孩？于是我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再和森森私下开玩笑，不再多看她。 渐渐，有人喜欢听我唱歌。 《欢乐今宵》的制片蔡和平看中，引我和森森进入了电视台，先是在综艺节目中唱歌，然后慢慢也参加电视剧的演出。 成了红星，片约也多了起来。 我跟森森双双进入电视台之后，因工作上的频频接触，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你年纪还小，听话又纯洁，前程无量！” “你跟他在一起简直就是自毁前程！” 我不是第一次被她妈妈在深更半夜叫去，听她妈妈这么训话。我不明白，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就是自毁前程。我真的有那么差劲么？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坚持！” 我就是这样对森森说的，她泪流满面，却答应着我。我肯定我们以后会幸福的。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自信我做得到。 1973年，TVB第一届港姐选举，那是一个突破与创新的思路。在那个年代，穿着泳装走上舞台，还真是需要一些胆量和勇气的。 就如我的职业，一开始被父亲认定是“戏子”，但我认为“演员”与“戏子”之间还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异。 朋友们都在猜测着第一届港姐会花落谁家。 “阿秋，你认为呢？” “他现在有森森了吗。” “也许找个港姐一号当老婆也不错。” 他们又在拿我寻开心，我也知道他们也是无心。那时候与阿荃的合作多一些，两个人私底的切搓也就多些，她把我当成一个竞争对手。阿荃是个很要强的女子。开始有人问我：“阿秋，你跟阿荃如何？” “只是朋友。” “除了森森，所有的人在他眼中都是同一性别。” 我暗自笑着。 在港姐选举最后一场，台里的同事丢给我一张选票，上面12位佳丽的名字工整得翊于纸上。上面居然没一个我能说得出长相与年龄的，因为前面几场，我也没看过，还是别浪费了名额的好。 “你不认识她们么？” “我还以为你对她们都了如指掌。” 成了一个笑话，这么盛况空前的选举，我居然也视若无睹，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地球人。 “回头给你。” 我收好这张选票，去找现场的司仪和工作人员大体了解情况。他们很热诚，将前几场的一些录象特地播放给我看。如同嚼蜡，淡然无味，他们说我太过挑剔，要求过高。我摇头苦笑。 我正准备放弃选择的时候，忽然一个镜头落在我心灵深处。好清新，好淳朴，是一种自然的风，她没有过多的化妆修饰，众艳争芳却盖不住她的幽雅独特。 “就这个。”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加速。 “这个？”画面定格在那里，我又点了点头，没有错，是她。 “阿秋的眼光好象是跟我们不太一样。” “看不出来，到底哪好？其他的也不错，怎么不选呢？” 不需要，我只要知道她的名字，如果那一票我不选，其他的我也不会选。我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对于喜欢的事物，一追到地。不喜欢的，谁也别想勉强我。 “她是谁？” ...... 赵雅芝。 森森约我参加一个同事的圣诞派对，在暗淡的灯光下，十分浪漫，我们相拥共舞。那时候我就觉得她会是我的唯一，其他的，我没去多想过。 她望着我的眼睛，忽然跳出来一句：“真的好舒服，我想睡觉了。” 我当时非常恼火，在这样的气氛中，居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跟我在一起很勉强么？我那么努力的付出，结果却换回她一句冷冰冰的“想睡觉”？ 我们吵了起来。 不久之后，就接到森森托阿肥转交给我的信时，我知道这一切又是一个泡影，已经被时间刺得粉碎。那一刻，我落泪了。 74年2月，森森与郑少秋分手的消息在圈中流传，她接受记者访问时直认：“我和郑少秋分手了。一天一天地拖下去,倒不如分开的好。” 5月。我在《明周》公开了给森森的情书，下款署名郑创世（我的真名），上款只有一个“斌”字（森森本名黎小斌），以下是情书的节录： “当你向我提出分手的建议时，我以为你只是想刺激我，只是换另一种方式和我闹别扭而已，然而，随着日子的过去。我知道你是认真的。这一段日子来，我尽力想忘记你，我怕人在我面前提起你，尤其当记者问你和我的情况到底怎样时，我只能咬紧牙关把眼泪往肚里流。 我不是一个容易哭的人。当我赴新加坡拍<<乜都得先生>>的前夕，你并没有打电话给我，在这之前，无论谁远行，我们必定互通电话或偷闲见面话别。那天晚上，我以为你会有许多话要和我说，但在我打电话给你时，你的语气冷得像冰一样。到了新加坡，接到你寥寥数语的回信，没有半分感情,，好象从北极寄来的一样。当晚我参加朋友的宴会，喝了点酒，再也按奈不住，我对着所有的工作人员哭了，至今他们仍拿这作话柄。 我想在你作出和我分手的决定之前，一定听过太多有关我的传说。我承认以前有过罗曼史，而你仍然纯洁的好象一张白纸。 认识你以后,我才体会到爱情真谛。每当执着你的小手，我觉得好象掌握了全世界。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喇沙利道散步吗？那天晚上，夜凉如冰，我们手牵着手，迎着微风缓步徜徉。也许因为我们所遭受的阻力太多，太大了，我们觉得无拘无束地，两个人在街上散步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想起三年来所遭受的奚落和痛苦，我真有点怀疑：那会是我吗？我竟有这样大的忍耐力？那时侯，我经常在三更半夜接到电话，听那无理的谩骂而不敢作声，我告诉自己，不论遭受多少委屈，为了你--为了我心爱的人，我应该忍气吞声。我做到了这一点，你知道吗？可是我承认自己不够聪明，经常在你面前提这种事，你听腻了。我以为你会站在我这边，我真的这样想。我甚至想到，当我的事业有了一定基础时，我会向你求婚。而你，竟然向我提出，大家缘分已尽。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下这个决定？是因为上次郑重请客，我答应去接你而临时没去的缘故吗？ 最令我痛心的，是上次在电视台,我亲眼看到男子送你回家。想到当你坐在后面，双手紧搂对方腰间的情形时，我的心宛如被针戳穿一样，然而，可怜的我，却还要装出一派若无其事，恍若未闻的样子。 我承认我小器--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也会如此。” 可惜，我的公开剖白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当时《明周》记者找到身在星州的森森，她说：”我觉得他不应该把信公开，这只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我承认我们曾经相当融洽，不过，后来我渐渐和他不和……我对他也不是没感情，我只有说我对他的感情不及他对我的深。” 我的生活转而又回到了原点。我显得很颓废，对工作也有点应付的性质。我只知道我在忙，至于我在忙什么，我想不起来，或者我本来就没打算将它记得。 阿肥试着邀请我参加一些同事间的Party。我明白她是好意。我总是摇头，因为我现在更需要安静，那些吵闹的场合并不适合我，或者有些人就认为我孤傲不可亲近，其实并非如此。阿肥很热情，她见我摇头，就直接拉起我。 “去吧去吧，人多些会更热闹的。” “不要这个样子啦，整天板着张脸。” “人要开开心心地生活，这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关心你的人。” 我努力得改变自己，我告诉自己，要记得微笑，微笑不是只给你自己看的，是给那些关心你爱护你的人看的。也许有天，我会忘记自己是真心在笑还是习惯在笑，那也不要紧，至少朋友们不会整天为你担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