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张震岳:我好比不上王力宏 坏比不上热狗张震岳 台湾阿美族,1993年出道至今20年出了8张专辑,产量不高但在他的每个阶段都有流行的作品,《爱我别走》、《自由》、《再见》、《分手吧》、《爱的初体验》、《思念是一种病》等等。从偶像歌手到摇滚标杆再到化名电子DJ,他不断求新求变,2008年他开始作为华语天团“纵贯线”的成员之一,也令并不追求“走红”的张震岳的演艺事业到达一个高峰。 从失败偶像到走红台湾:“那时年轻,敢玩,《自由》、《我要钱》让我开始享受到走红的滋味。” 高中时的张震岳就在参加台湾知名的创作比赛“木船”的过程中签约到滚石旗下的真言社。1993年12月,19岁的张震岳发行了第一张唱片《就是喜欢你》,半年之后又发《花开了没有》。最初唱片公司是希望他来抗衡“美男”林志颖,但成绩不佳。毕业之后,他直接去当了兵。退伍后他与军中学长阿蒙两人创立了“Free Night”乐团。1997年,张震岳和“Free Night”推出了《这个下午很无聊》,1998年再推出《秘密基地》,音乐风格有了根本性的转变,《把妹》、《爱的初体验》、《分手吧》、《我要钱》、《干妹妹》,从这些歌曲的名称也可以看出内容的纸醉金迷,伴着冲劲十足的曲风,张震岳在台湾一下走红起来。跟歌曲表达的类似,那时他个人也是一个每日无夜店不欢的人。 南都娱乐周刊:你总说不喜欢演艺圈,当时是为什么参加木船民歌比赛? 张震岳:我爸爸妈妈非常喜欢唱歌,小学我就看他们弹吉他,到了初中就在坊间买吉他教材,自学吉他,一路这样慢慢摸,也算无师自通了。上了高中,同学就听到我弹吉他唱歌,就建议我一定要参加什么比赛。他还已经拿了报名简章,我就是很被动地参加。当时我家那把琴很烂的,跟我姐的同学借了一把稍微好一点的,糊里糊涂背着吉他上台北比赛。以前我不晓得创作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吉他学了四五个和弦之后,我自己就能弹出不一样的旋律,而且觉得我写出的东西比别人好听,当时还不晓得那就是一种天分,创作的天分。比赛时我创作了一两首歌曲。 我当时很自卑,我才17岁,其他来参加比赛都是台北的大学生,彼此都认识,聊起来都很自信很骄傲的,全都是很好的琴。我好逊。我就躲在角落,也没有太多的演出经验,台下人很多,我手足无措,闭上眼睛唱不看他们。没有想到一路晋级,中间就开始有三家唱片公司跟我谈,最后我谈到了滚石旗下的真言社,其实也没有什么主见,他们让我签,我妈说随你,好吧,反正台北也很好玩,还没有进入准决赛,我就决定签给他们了。培训了一年多以后《就是喜欢你》发行了。 南都娱乐周刊:那时候就是一个阳光傻男孩的样子,但算是偶像了。 张震岳:那时我对这行一知半解,更没有什么筹码,我用一个愉快的心情去面对,无所谓,所以唱片公司做什么形象,我都OK。比较好的是,那张专辑我写了八首歌,对新人来说的话,是很大的空间和鼓励,也奠定了我一直都维持着自己写歌,自己创作的基础。 南都娱乐周刊:退伍之后的作品一下就跟之前的都不一样了是吧? 张震岳:入伍前的两张专辑,差强人意,可有可无,尤其在那个时候的市场很好。所以我在当兵期间曾经想过到底要不要继续唱。但退伍之后,我开始去找自己的路,组乐队,比较摇滚的姿态,写自己的音乐比较有感觉。那时年轻,敢玩,做音乐都是非常速度感的,《自由》、《我要钱》,跟过去的我相比让大家耳目一新,那个阶段经典歌曲是最多的,在台湾也开始享受到走红的滋味。 夜店告一段落,音乐再度改头换面:“凌晨醉醺醺地搂着辣妹从夜店出来,我忽然想我到底要什么东西” 在张震岳的歌曲《改变》这样唱:“我不想变,我不要变,我却一直在变—我要大变。”正如他所唱,他的音乐之路也一直在改头换面,从化名做电子乐DJ,到令他在大陆走红的清新情歌《思念是一种病》,转变之路跟他的个人经历有最直接的关系。 南都娱乐周刊:你在2001年连发两张电子专辑《ORANGE》,改玩电子,改名叫DJ Orange。 张震岳:那时我爱玩夜店,也喜欢打碟,就在朋友的夜店9点之前或者散场之后玩,冬天啦,我喜欢穿橘色羽绒外套,远远看起来我就像一颗桔子,老板就叫我DJ桔子。慢慢积累了些经验,就觉得自己可以弄一些拼贴的音乐,在DJ ORANGE发行了两张,没有任何宣传,但销量还不错,很多人拿去当配乐。 南都娱乐周刊:新专辑《我叫海雅谷慕》的《上班下班》里面看到你提到2005年腿骨折的事情,这个骨折好像跟你后来音乐上再一次转变有很大关系。 张震岳:那时我对单车很有兴趣,有很多不同类别的单车,有那种下坡车、一般的登山车、小轮车、单速车什么都有。2005年刚好香港的葛民辉需要我去台中录一个关于单车的电视专辑。那时候还是老样子,在台北喝到三四点,没有睡朋友直接开车两个小时载我到台中。宿醉又头痛,心神不宁,但因为爱玩、贪心,在极限运动公园,酒都还没醒就飞一个跳台,下来之后整个跌到狗吃屎,回头一看我的脚折成快90度了。朋友打电话叫救护车,塞车30分钟才来,我很痛,但第一个念头是如果我今天截肢的话,装一个高科技的义肢,钛合金碳纤维什么的,跟那些运动员一样虽然截肢了可还是很强。第一个念头是这个而不是工作怎么办。我的腿从膝盖这边贯穿被钉了一根大钉子,现在还影响脚踝的角度。我在医院的时候让我思考,我对生活太贪心了,于是就戒掉了夜生活。将近一年的时间自己不能乱动,我慢慢地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了,要慢慢来不要急,后来才有了《思念是一种病》和《OK》。 南都娱乐周刊:说是“戒掉”夜生活,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吗? 张震岳:有时候是蛮痛苦的,因为大家吃完饭就要去酒吧或者夜店玩,我就想……还是不要去好。现在戒掉夜店就换上瘾别的东西,我们歌手一忙忙很久,但空下来可能就是一两个月,不能没有目标一定要做点事学点东西才能成长,像冲浪,每天早上都想着去海边海边海边,或者设定自己骑车要骑60公里;像做皮革,做皮包我前阵子都还蛮有兴趣,一直在家做。现在才理解有目标会很有意义,每天起床很有动力。这些事情都在早上做,下午就去练团或者彩排、开会。可是很多人他们就觉得没有目标,一旦去上班就是上班,他们就会想着假日就不要让自己那么累,这样生活就好无聊哦。其实在《海雅谷慕》专辑里面有提到这些东西啦,这些是我想要去传达的讯息,也是我当下的人生观。 南都娱乐周刊:比起过去的《干妹妹》、《我要钱》等等年轻人纸醉金迷的夜店生活,从上一张专辑《思念就是一种病》,我忽然感觉你就有一种开始要洗尽铅华的感觉了。 张震岳:的确,不想在舞台上那么累。你知道吗,就是想好好唱歌,唱一些舒服的歌。 南都娱乐周刊: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以前特别爱在外面玩,有各种各样女朋友的男性忽然收心想回归家庭的感觉。 张震岳:这种感觉就像男生看到漂亮女生还是会心动啦,只是说你要怎么样去把持,已经成熟之后的你对这些外在的东西是不会被吸引的。像以前《秘密基地》那张专辑大卖的时候,我每天去夜店玩,喝喝喝,喝到凌晨三四点出来,然后有一天,看到送报的叔叔阿姨们已经出来了,突然有罪恶感。你知道吗,哇,那么早就出来工作,可我们刚刚醉醺醺地从夜店里面出来,还搂着辣妹左右逢源这样子。我忽然就开始想我到底要什么东西。在那个时候,名和利来得很快嘛,我一直写一些浮夸和外在的东西,但这样就够了吗,还是有更多更内在的东西需要我去追求? 出道20年8张专辑,虽然总量不大,但总有成为一时金曲的曲目,从“坏小子”到摇滚标杆乃至如今的中年歌者,张震岳一直徘徊在所谓主流之外。后来跟罗大佑、李宗盛、周华健组合的“纵贯线”也成为乐坛佳话。 |